L'espoir.

Warning：鲤氏侦探事务所中心。私设成山，OOC注意。

*恋人们的日常*

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全靠瞎编乱造还请各位不要计较（……）

睡眠不足的清晨大脑的思考能力至少要下降两个等级，吽从起床洗漱就开始飘飘然，与恋人度过的第一个清晨气氛微妙的甜蜜。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点了火开始煎鸡蛋。

“今天早上吃什么……咦？今天不是阿做早饭吗？”老鲤在门口愣了一步，坐到餐桌前探究似的问，“和好了？我听你们昨晚吵架挺凶的。”
“啊，不算是吵架吧。”吽下意识避开老鲤的视线，挠挠头尴尬道。

这下反而激起了老鲤的好奇心，名侦探的直觉不合时宜地告诉他其中必有隐情，他凑过去抱着胳膊看吽煎鸡蛋，提问道：“昨晚摔门那一声是你吧？”

吽噎了一下，诚然，他是突然拉开门不小心撞出了不小的声音，但那绝对算不上摔门。不管怎么说噪音制造者对于扰人清梦一事感到非常抱歉，他向老鲤道歉，却得到一句调笑。

“真遗憾啊，我没赶上这个百年一遇的名场面。”

吽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点歉疚傻得好笑：“老板你想看我现在去摔？”

“还是算了。”事务所哪有那么结实的门。老鲤讪讪后退一步，从碗柜里拿了火腿肠递给吽让他顺便煎一下。

今天的代理厨子看一眼成分表，意料之中的淀粉含量超标。

“所以呢，昨晚出什么事了？”事务所的老板随口问一句。

“哎呀，这怎么说呢……我们在一起了。”事务所的安保人员随口答一句。

“哦哦在一起了……”事务所的老板连连点头，回过神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在一起了？你们？”

有些年岁的盘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清脆。老鲤保持着端盘子的动作，木雕塑像似的呆愣在原地。

睡眠不足的清晨大脑的思考能力至少要下降两个等级，对名侦探来说也一样。

“爸爸不允许……”老鲤喃喃自语，眼眶里泪水几乎要滚落下来。

“老板您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啊！”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说正经的，”老鲤靠上流理台边缘盯着吽，好像方才那副失意父亲的样子是吽的错觉一样，“你还记不记得阿今年几岁？”

“十五岁。”吽也不抬头看他。

老鲤盯着吽看了许久，眼神复杂却终究说不出话，末了他叹口气，难得认真说：“我猜那小鬼是认真的，不过你得知道，有些事情他经受不住两遍。”

吽盛了煎好的鸡蛋和火腿肠，把它们端到餐桌上去，青年解下小兔围裙，神色无比认真。

他正声道：“认真的不只有他一个人。”

老鲤了然似的会心一笑，他拍拍吽的肩膀说我去叫阿起床吃饭，却不想还没等走出厨房就被吽叫住。

“说起来老板，阿那个委托就交给我负责吧。”

 

接到新委托要做的第一件事，仔细审阅手上现有的资料。

然而本应交给阿的委托与他平时负责的委托天差地别，吽对着老鲤递给他的厚厚一沓检查报告和医学影像结果研究半个小时，终于认栽去敲了老鲤的门。他当然不是去找老板诉苦，而是他那个医学天才恋人这时正跟老鲤打游戏，他得喊个外援。

“阿，帮我看一下这些结果。”

随后他的恋人应声开门，似乎因他的求援而感到开心，少年脸上的笑容是满点的纯良，阿接过他手里的材料说哪里哪里让我看看。

房间里老鲤阴恻恻笑道：“阿，我要举报你挂机了。”

阿倒是头也不回：“随你，不过我玩的可是你的账号。”

老鲤这才回过神来这小兔崽子刚才提议两人换号玩是什么居心。

阿关了门，提议去实验室看结果。他招招手示意他的恋人俯下身来，贴在吽的耳边说外援可不能打白工。

吽从善如流与他交换一个吻。

 

阿举起CT片对着窗外，示意吽站过来看。“你看这里，患者的肺内部全是阴影。”

“阴影？”吽不明所以。

“是白色的部分啦，这部分我做过样本分析了，是真菌感染。”阿指指桌上的培养皿，“这个，你看化验报告也看得出来。”

吽眨眨眼，听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这种双肺几乎布满真菌的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做？”阿问。

“用抗生素？”吽以自己为数不多的医学知识回答道。

“完全外行的建议。龙门中心医院那群医生的治疗方案是洗肺，隔段时间就把真菌洗出来。”阿放下那张CT片，从桌上拿起长满真菌的培养皿，“不过我嘛，有个更大胆的想法。”

“你想，如果用另一种真菌挤占原生菌的生存环境会怎样？”阿把培养皿递给吽，“没有特效药对付得了原生菌，换一种有特效药的真菌来治疗不就好了。”

吽只觉得阿的想法难以理解。

他从未学习过医学，但就算以外行的眼光来看阿的想法也太过离奇，这只能是个设想，若是阿执意要采用这个治疗方案……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个疯狂的提案究竟要怎样实施下去。末了他讷讷道：“再怎么说，这个方案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死人。”

阿不以为意：“每个找我做过手术的人都以为自己死过一遍。”

这个人啊……！

他不是在质疑阿的医学造诣。哪怕是作为外行，他也看出阿对医学的理解已经跳出了“医生”的圈子，年轻的天才思考的更多是“如何治愈疾病”，而非医生们通常钻研的“如何拯救病人”。吽叹口气，这种想法成就了阿的医术，但终有一天也一定会将他毁灭。

他没办法说什么，探索医学的路阿走了太远，他追不上，更没办法在这条路上做阿的引路人。

他拿着阿递过来的培养皿把玩，面对着白色的真菌发愣，无论培菌还是制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这种复杂的学科扯上关系。

“别紧张啦，培养皿没那么容易碎，你可以放松点拿。”阿宽慰道。

“然后呢，然后要做什么？”吽问他。

“我有几个菌种想试试，但是……”他的天才少年困扰似的抓抓头发，“但是我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花完了。”

吽失笑：“这些花费是委托人该考虑的问题。”

他无心一句话，却不想让阿愣住了。年轻菲林的声音有些沉闷，他低声问：“吽，你习惯下城区了？那些火并、暗杀，你也习惯了？”

阿的话语霹雳一闪似的让他僵在原地。

他当然没忘记委托人，那个与阿差不多大的杀手少年。几个月的下城区生活让他习惯了杀手这一常见职业，一如他先前听闻某人是公司职员一样波澜不惊，他该想到杀手的收入来源的，他必须想到的。

“对不起，阿，对不起。”他几乎是哽咽了。

而他的恋人张开双臂抱住他，温柔拍着他宽厚的背。阿坐在吽的腿上，手缩起来用衣袖拭去他的泪水。少年微凉的手指抚过他的眼角，一路向下滑过脸颊，停在下颏上稍一用力强迫他与他对视。

蜂蜜色的眼睛温柔得让他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吽，不要对死亡司空见惯，永远不要。”阿轻声说。